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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鸦说 此人不再来

【灿白长篇/强强/杀手】欲暮

C55

 

吴世勋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。

醺酒过度。

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派对,到自己喝断片之后的记忆都是散乱不成篇,天旋地转又模糊一片。

他按了按太阳穴,痛感一阵一阵的,脑子还在发昏。

衣物扔了一地,吴世勋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自己上的楼还是有人送他上来的。

瞥见床边的鞋,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亮了一下,暗下去又太快,他来不及想清楚。

是有人帮他脱了鞋吗?

还是自己胡乱蹬掉的?

喝酒误事。

他拧眉,翻了个身。

快接近正午,窗外亮敞,已是小雪。

天光倾入,一清二楚。

枕边还有人。

陌生的面孔,睫毛挺长。

就这样,突兀地停在他面前。

 

·

 

边伯贤整个儿窝在圆形吊椅里,两腿盘着,抱着西瓜抱枕,隔着天台前的玻璃看雪。

朴灿烈在厨房里切菜。

昨晚折腾得久,今早就起迟了,边伯贤赖床常事,倒是朴灿烈也难得跟着睡到日上三竿,这让边伯贤有点小得意,连带着心情也好。

于是跳过早饭,直接进入午餐。

洋房倒像是早就备好了,冰箱里蔬菜肉食应有尽有。

 

半空中小雪下得缓,与昨晚骤倾初雪相比,显得内敛温柔起来。

无怪初雪打落时烈火烧起,抵死缠绵。

所以小雪飘下后攻势尽去,温柔收场。

边伯贤这样傲的人,现下窝在柔软的毛毯里,去捉空气里愈浓的菜香,也觉得胸腔里只容得下雪山顶才化的雪水,细细柔柔地流过。

空调风声几不可闻,只是在这样的氛围下,却也清晰落入边伯贤耳中。

轻轻地一阵阵地,是温暖。

壁炉火光照亮边伯贤半张脸,笼上淡淡的金光,与他微弯的嘴角弧度,于是物是人也是,俱温暖如昼。

他歪着脑袋靠上软枕,目光便挪向厨房里的那个背影。

他永远是笔挺且高大的。

是山,也是海。

推不翻,也覆不过。

所以边伯贤选他,所以边伯贤眼里肯有他,所以边伯贤心里开始为他留出位置,所以边伯贤越来越清楚的,是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的让步,温柔甚至骄傲渐褪,信任托付。

与占有欲齐头并进的,是爱意。

边伯贤想,化敌为友,是他从前从不曾想过的未来。

而成为真正的爱人,是他从前不加犹豫否定的念头。

是身体太过契合,还是灵魂惺惺相惜?

 

——“朴灿烈!”
他喊他。

他也笑着看他。
他把手挡在嘴边,他在他耳边说:
——“朴灿烈。”
——“边伯贤真喜欢你呀。”

 

只是因为朴灿烈所送出的新年礼物给了太大的惊喜,所以一时烧糊涂了他,所以对他说出从前绝口不提的喜欢,还是日积月累的喜欢与他给出的浪漫,在那一瞬间再也捺不住,于是不管不顾,想让他听到,听到自己的喜欢。

边伯贤盯着朴灿烈的背影,有些出神。

那,要不要挑个黄道吉日正儿八经地表个白?

 

茶几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正考虑着到底是直接表白还是先上再示爱的边伯贤被吓到,歪靠着的脑袋一滑,撞上了吊椅的金属边缘。

那一下挺重,对边伯贤来说倒是不痒不痛的。

放平了挡他前面的西瓜抱枕,边伯贤拿过手机,接听。

“边伯贤,进来帮忙。”

是厨房里的朴灿烈。

“好。”边伯贤应,电话挂断后边伯贤瞄了眼朴灿烈,确认对方没有看过来后,抬手用力揉着刚才撞到的额头,直到揉红了才利落地起来。

“帮什么忙?”

边伯贤推开移动门。

朴灿烈低头摆盘,“帮我洗个菜。”

“嗷…”边伯贤面露苦色,“不太会。”

“那打个蛋。”

“行。”

这个动作边伯贤看过朴灿烈做过很多次,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,上手应该挺容易。

“鸡蛋在冰箱左边第二格,碗已经拿出来了,在水池边上。”

“啧。”边伯贤边打开冰箱门边感叹,“您真是个接地气的杀手。”

等到边伯贤打好蛋搅匀了,得意洋洋地捧去给朴灿烈过目,过去了一分钟不到。

朴灿烈先看碗,液体上漂浮着并不可疑的完全不像蛋壳的碎片,再抬头看人,这位不接地气的杀手额头上红了一块,刘海还遮了一半。

朴灿烈接过碗往边上一放,擦了擦手然后掀开边伯贤额前的刘海。

果然,刘海底下也是红着的。

“怎么弄的?”

边伯贤委屈巴巴地仰头看朴灿烈,“撞到了。”

“怎么会撞到?”

“被手机铃声吓到了。”

“谁打给你的?”

“你。”

“…”朴灿烈默。

“有点点痛。”边伯贤说。

朴灿烈看了边伯贤一眼。

边伯贤还是那样委屈巴巴的样子。


稳稳待在危险分子榜首的,各国政府也不敢轻易招惹的,恶名昭彰的baekhyun,在纽约角落小镇的一座洋房里,因为磕到了头而委屈的不行。


朴灿烈弯下身子,在边伯贤红通通的额角,落下极轻极柔的一吻。

“现在再帮我一个忙。”

“出厨房左转的卧室的床头柜最后一格有药膏,擦好了出来吃饭。”

得到了吻的边伯贤满足得很,于是开开心心地跑去上药。

朴灿烈转身看那碗出自边伯贤手笔的鸡蛋,想了想,还是没倒,拿了双筷子仔细地把碗里的蛋壳挑了干净。

 

·

 

跪伏在地上的男生浑身打颤,被子堪堪盖住半个身子,上半身裸露在外。

穿戴整齐的吴世勋扯了扯领口,目光阴郁,“说。”

杀意重。

“Sehun大人,衡子昨晚也..也喝多了,醒来就在大人床上了,衡子真的不知道啊。”衡子带着哭腔。

 

当醒来第一眼看见枕边躺着是Sehun时,他是惊喜且求之不得的,Sehun作为A级里风流成性的楷模,床上有过的人比衡子见过的人还要多,衡子清楚自己的好模样,因此对于这次稀里糊涂的爬床行为是不怯的。

他甚至认为,他从此能成为Sehun的枕边新人,不管是为期多久的,对他来说,都很有脸了。

他在睁眼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,却没料到向来没个架子最有人情的Sehun大人先是冷了脸色,再一脚连人带被踢下了床。

惊喜转为惊惧,这一脚踹得实,衡子却不敢吭一声,在被踹下床后顾不得其他,拉过被子立马爬起再换为跪姿,头低下,忍着痛,冷汗密布。

衡子低伏着打颤,听着吴世勋穿衣的动静,冷汗不住地冒出来,滑到下巴处,再也撑不住,“啪”地滴在地面。

Sehun能到A级,凭的绝不是见谁都随和的漂亮脸蛋,也绝不会是他沾花惹草的风流本事,是他这样的脾气袒露太久,让多数人都忘了Sehun也是个凶名在外的M.R王牌。

几个念头在脑海里翻滚来去,衡子抖得愈发厉害,心如死灰。

 

“衡子真的不知情,求Sehun大人饶过衡子!衡子就算有这个心思也绝没有这个胆上你的床啊!”见吴世勋不为所动,衡子忙跪行上前去抓吴世勋裤脚,“衡子真的不知情!衡子真的不知情!”

吴世勋低了低目光,“松开。”

每个字都结着冰渣。

屋里暖气足,衡子却从头凉到了脚,他慌忙松手,又跪回去。

“求您…”

有人开门。

吴世勋充耳不闻。

衡子抬头,泪水糊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几乎是当做最后一根稻草的祈求与希望,“LAY大人,LAY大人,求您救救衡子!”

吴世勋背脊一僵。

LAY。

他转身,同时手背到身后,指甲嵌入掌心。

开门的是张艺兴,他目光淡,白衬衫扣子个个都扣上,从头到尾严严实实干干净净。

“蕾蕾这件事…”

 “既然是上过Sehun大人床的,Sehun大人总不能一点情面都不留。”

张艺兴停顿,看向几乎整个人都僵着的吴世勋。

“您说呢?”

 

·

 

饭好了。

从卧室里出来的边伯贤面色沉。

朴灿烈上前,握住边伯贤手腕。

边伯贤抬眼看他,眼里的东西太多太杂。

“刚接到通知。”

“M.R内部给我排了加急的新单。”

边伯贤抿了抿唇。

“带都暻秀回岛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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