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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鸦说 此人不再来

【灿白长篇/强强/杀手】欲暮

C51

 

·

 

铁锈味儿,血腥味儿。

子弹穿过靶心的声音,刀尖刺入沙袋的声音,金属敲击地面的声音。

难闻,难听。

 

这里,向死。

而无生。

 

阴冷潮湿的空气,密不透风的钢墙,天窗撕破几道细窄口子,那点光降落,像是最大的恩赐。

人声闷闷的,轻易被刀剑枪支声遮盖。

又或者,是没有人声的。

升降台围着血迹斑驳的铁杆,站进去的人被送下去,送去十八层地狱,送去地底下,最见不得光最藏着脏的地方。

那是大多数人的墓穴,少数人的整整十年。

他属于过那里。

朴灿烈也是。

 

那孩子个头小,他缩在如同囚笼的升降台里,被男人领着,瑟瑟抖着,眼里泪珠被抖落,又在那男人的目光下慌忙抹去。

“嘎吱”声响,铁杆收,门开。

男孩缩着不敢动,男人低头看他。

那目光不锐利不刻薄,男孩看着,就像是一下子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,四肢气力被抽尽,求生的机会被剥夺,寒意砭骨。

他在那样的目光下走出升降台。

瘦瘦小小一个,才出去,一鞭子就抽到身上。

力道不含糊,男孩摔向地面,“砰”地一声,灰尘四溅。

抬眼,是高高大大的壮汉,光头,黑肌,凶狠面相。

前所未有的怯意与痛意全部上来,他回头,带着所有希望地回头,泪水涌流,看他的父亲。

他的父亲也看他,那壮汉向他父亲颔首致意。

“父..”

孩子才喊出一个音节,甚至因为剧痛而无法发出太响太清晰的声音。

那男人面前的铁杆合。

再“嘎吱”一声,往上抬升。

他最后的一眼像是北极极夜最冷的雪。

刺得孩子痛觉麻木,只呆愣愣地说完剩下的两个字。

“我怕。”

父亲,我怕。

壮汉将孩子扛上肩头,走几步后又毫不留情地把这孩子摔进沙地里,鞭伤黏上沙,孩子疼得几近失声。

壮汉的身躯遮住男孩头顶最后几点光。

“Baekhyun,欢迎来到修罗场。”

壮汉咧嘴。

牙白得像被剔干净血肉的骨头。

“你的乐园。”

 

·

 

0:00 A.M

 

睁眼时大汗淋漓。

房里没灯,呼吸声重。

朴灿烈也醒了,侧了身,被子里牵起边伯贤的手。

“做梦了?”

边伯贤感受到朴灿烈掌心的温度,轻压下紊乱的气息,“嗯。”

“噩梦吗?”

“是吧。”

朴灿烈伸手,把边伯贤捞进怀里,低了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,“那就丢掉。”

边伯贤握紧了朴灿烈的手,整个人埋进朴灿烈胸膛,没说话。

怀里人不吭声,朴灿烈眉皱一下。

“你在抖。”

话在说,搂着的力道又紧几分。

边伯贤在抖,没有应。

朴灿烈的手由搂转为一下一下地顺着边伯贤的背。

嗓音也跟动作一样温柔,温柔又轻。

 

 “这里不是梦,你身边是我。”

“伯贤。”

“伯贤。”

“伯贤。”

 

一声一声。

边伯贤贴着朴灿烈的心脏声,受着朴灿烈的掌心温度,听他一遍又一遍,喃他从未喃出口的两字。

——伯贤。

竟然这样动听。

动听到红眼。

 

朴灿烈。

在我的所有不幸里,我是何其有幸,逢见你。

在我的所有枯败里,我是何其难能,同你活。

 

爱意也好,敌意也罢。

我们始终在一起,我想,这足够了。

 

“朴灿烈。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 

窗外星光起。

距离新年,又近一天。

 

·

 

清晨。

门铃响。

吴世勋把小黄人的眼罩推到脑门上,拖着双小黄人的拖鞋穿着条小黄人的睡衣,睡眼朦胧地下楼开门。

门被拉开,吴世勋对着日头眯了眯眼,打了个哈欠。

“谁啊..蕾蕾!”

那一声喜出望外的喊惊了一树鸟雀逃散。

张艺兴对着面前的小黄人,挠挠头,“是我。”

吴世勋胡乱地扯掉脑门上的眼罩,又急匆匆地换掉拖鞋,在作势解扣子的时候被张艺兴惊惧地拦住,“门没关!”

吴世勋趁机反握住张艺兴拦着自己解扣子的手,双目对视,深情解释,“今天是个意外,我以前都不这么穿的。”

“好…”张艺兴尝试抽出自己的手,未果。

“来来来,请进清进。”吴世勋拉着张艺兴的手,乐呵呵地把媳妇牵进家门。

张艺兴被安顿在沙发上。

吴世勋还拉着手不放,“你吃过早饭没饿不饿渴不渴,你吃不吃蓝莓果酱的,还是草莓果酱,或者你要来一杯咖啡吗,还是牛奶?”

“吴世勋,我吃过了,我不饿我不渴,我不吃果酱,我不喝咖啡牛奶,我是来找你谈事的。”

“谈啥?谈恋爱吗?乐意之至!”

“吴世勋你听我讲完…”

“好!”

吴世勋乖乖巧巧地在张艺兴面前蹲下,牵着张艺兴的那只手搁在张艺兴膝上,脸微微昂着,眨巴着眼,看着张艺兴。

“Chanyeol找你。”

“嗯嗯。”

“还有…”

“你说你说。”

“有眼屎。”

“…”

 

吴世勋先生溜上楼的速度有多快呢?

也就比闪电快个七八九十秒吧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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